倔强的父辈
我的父亲已逝世十三载有余了,我心中总是挂念他。随着时间的离去,己是不惑之年的我,对父亲的这份怀念更加深厚了。每每想到父亲坎坷而短暂的一生,不禁泪眼蒙眬,或许只有写点文字来纪念他,心中会少一份歉意而多一点宽慰吧!
父亲生于一九五六年,不知月份和日期(没人记得,父亲后来的生日,还是请算命的大师掐算的)。父亲兄弟三人,他排行第三。小时候听父亲说过,祖父读过几年私塾,为三兄弟分别取名:碧修、碧书、碧齐。现在看来,祖父的取名确实是不落俗套的。只不过,父亲三兄弟的命运却如陈词滥调般落入俗套。
我的老家在务川县龙潭古寨,这里是申姓家族的聚居地。然而,在大伯出生后,我的祖父母总是小心翼翼,百般呵护(因为祖父祖母前面生过两个孩子,都夭折了)。本来就厄运连连的家并没有因为大伯的到来增添多少喜悦,因为大伯幼年时总是哭闹不止,身体虚弱。可以想象:祖父母的脸上经常会挂着憔悴和担忧。后来索性找来算命先生,算命的说:你们家住不了祖宅,享不了这份福。如果不想办法,恐怕还会什么都不顺,严重的话会怎样之类的话。结果大家都知道了,这么多年以来,家庭的不幸和别人的闲言碎语,已经压得祖父祖母伸不直腰杆了,他们已经承受不起这个家庭再有什么不测会降临。最后,无可奈何的他们只能背井离乡,搬离龙潭老家,搬到十几里外祖母的娘家干河村,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。
还好,搬到干河后,大伯不再大哭大闹,身体也日渐强壮起来。我的二伯和父亲也顺利出生,这给承受了失子之痛和搬家之苦的祖父祖母多少带来对生活的信心,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。只是,厄运并没有走远,在父亲三四岁的时候,祖母和祖父在“大饥荒”的摧残下,相继离世。留下父亲三兄弟相依为命,原本幸福的家被繁难的孤儿生活替代。后来,大伯被村“大队”派往黄洋农场参加劳动,和几个同样孤苦的半大小子,开始了他劳苦的人生。二伯和父亲由于年纪尚小,被村大队送往大坪区的孤儿院,三兄弟被迫分开。对于刚刚失去双亲的三兄弟,又被现实无情而残酷的分离,给三兄弟带来的痛苦是何等的残忍。
在那个年月,得以生存下来,恐怕是人们最大的幸运了。
在孤儿院的日子自然也是艰辛、苦涩的。这时的父亲已经有五六岁光景,二伯有十一二岁。二伯在家谱里提到,孤儿院时常有孩子因病死去,这让他们内心十分难过和害怕,总担心本就不济的命运会再添新愁。最让二伯难忘的事,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,还是傍晚时分兄弟二人就和人们到几里外的“电厂”看露天电影。等电影放映结束后,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,人们蜂拥回家,有的人手里有手电筒,有的人手里有火把,可是兄弟俩什么也没有。这时的父亲已经睡着了,二伯要背着父亲往回走,走在拥挤而崎岖的路上,借着别人手里手电或火把的余光,艰难前行。路实在是太难走了,背着父亲的二伯赶得又累又急,越走越靠后,手电和火把的微光渐行渐远。没有人会为他们的无助伸出援手。在那贫穷的岁月,人们似乎都不愿帮助别人,自顾自活,哪里管得了别人,人们的生活法则中总是缺少助人为乐。所以,哪怕是在这样漆黑而恐惧的夜晚,愿意一同结伴前行简直是一种奢望。怜悯在这个词,对于孤独无助的兄弟二人,真的是一种讽刺。二伯可能是太累了,是啊,他承受了他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痛,甚至是绝望。再加之父亲这时还不合时宜的哭闹起来,二伯真的是又急又恨,气的把父亲放在地上,还给父亲屁股上拍了两巴掌。结果是父亲嚎啕大哭起来,二伯的呵斥声,在这时候对于童年的父亲,能带来的只是更加害怕,于是哭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,这哭声没有人会听见。二伯此时也是满腔的酸楚和绝望,鼻眼里泪涕翻滚,但又不得不来拉着父亲,在暗黑里一路辛苦的往孤儿院的方向赶着……
一九六六年,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大坪孤儿院的解散,二伯已经超过了在孤儿院的年龄,不能再待在孤儿院,只能返回干河村。因为二伯在学业上较为优秀,很快争取到红丝乡去读农中的机会。父亲此时才十岁,幼童时候和大哥分开,少年时又要和二哥分离。他被辗转到镇南孤儿院,继续那孤独而苦闷的孤儿院生活。三兄弟,各自一方,无法相见,只有无尽的思念。镇南孤儿院的日子,没有了兄长的庇护,辛苦了许多。父亲后来告诉我们,他们晚上经常会被虱子咬醒,满身都长虱子,裤衩上,衣服的腋下,衣领上……头上的虱子会爬到脸上来,扰得人不得安宁。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,父亲倒是独立起来了,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去面对。父亲后来会时常提到那段岁月,只不过都是关于凫水和摸鱼的趣事。现在想来父亲的乐观和倔强,才是支撑他在那段苦难时光的动力。
一九六八年,因为镇南宣布解散,十二岁的父亲被二伯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,但这个家仅有他一个人,大伯在黄洋,二伯在红丝。又过一年后,大伯和二伯被安排到湘黔铁路搞建设,总之,三兄弟,聚少离多,艰难度日。那时候的日子,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度过的?但可以想象,十二三岁的他一定很无助和孤独的。还好,读书可以打发这份冷寂的岁月,在村里可以享受“大锅饭”的优惠,父亲在放学后,也去争取些实惠来,帮村大队赶羊放牛,那样会获得些报酬,多分得点饭菜,只不过,挨饿受冻的日子总是少不了的!
这样过了几年,二伯回到干河并幸运的成为一名代课老师,父亲初中毕业,大伯已经在黄洋成家。再后来,二伯又努力从一名代课教师争取到贵阳工学院读大学,开启他别样的人生之路。父亲本来有机会上高中的,但命运捉弄,没有到高中学习。后来被村里安排到干河完小代课,他也正式成为了一名乡村民师。
父辈兄弟三人,跌跌撞撞,从孤儿到成年,生活给了他们太多的磨难,命运给了他们太多的苦痛。只是,他们都未曾向不济的命运低头,更没有向悲情而又俗套的命运妥协,都能在时代洪流中生存下来,站起来,走上各自人生的正轨,在那个时代,真的算的上奇迹。
我的父亲是幸运的,有可亲可敬的兄长们悉心照顾,不离不弃;我的父辈们是幸运的,在那样艰难的岁月,能一次次躲过劫难,携手共进。他们用倔强的人格走出了他们的坚强人生,更为我们做出了榜样,我们将努力去传承,并创造自己精彩的明天。
活动主题:申氏家族·申鑫杯第三届征文活动(点击查看活动详情)
文稿编号:50号
文稿标题:倔强的父辈
文稿作者:申小林
文稿收集:
文稿编审:申兴武
奖品设置:
1、所有获奖者将颁发获奖证书和奖杯。
三等奖6名:奖金人均200元。
优秀奖12名:奖金人均10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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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家冠名单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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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市益尔诗源酒业有限公司
投稿时间:2022年5月1日-5月3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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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5月1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