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艰辛岁月
我的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,她老人家生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,屈指算来今年已满八十一岁。生逢乱世的她历尽了生活的艰辛,一步一步艰难地趟过了生命的长河。
母亲小时候,外祖父家的家庭并不富裕,可偏偏被人扣上了“地主”的帽子。那是一个盗匪四起的年代,一到晚上,就有人来打他们家的主意(抢粮食)。为了躲避盗匪,年幼的母亲跟随大人在漆黑的山洞里度过了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。
母亲最初有姐妹五人,母亲是家中的老二。母亲不到十岁时,外祖母就因一场重病与世长辞,母亲和她的姐姐每天种地劳作忙里忙外,既要照顾自己,还要照顾好三个年幼的妹妹。后来,外祖父又娶了一个继外婆,才生了两个小姨,外祖父又相继去世了。更悲惨的是,这位继外婆性情不太好,不听话是就痛打她们姊妹。再后来,继外婆又带着她自己亲生的两个小姨,改嫁到云南省一个边远的小山村。
据母亲回忆,母亲十二岁那年,迫于生活的无奈,被奶奶领进家门当童养媳。父亲和母亲一样,从没有进过学校的大门,连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个堂。父亲的脾气很暴躁,稍不顺意就吹胡子瞪眼,轻则破口大骂,重则拳脚相向。父亲有弟兄六人,还有两个妹妹。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环境中,难免会有尖酸刻薄的人,有时难免有人会吹鼻子瞪眼,撇着唇在奶奶和父亲面前无端地搬弄是非。母亲原本就是忠厚老实的人,为此她这个大家庭中受尽了很多委屈。母亲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时就告诉我们这些。试想,一个十二岁的女孩,无父无母,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大家庭中,受了委屈却没地方倾诉,可想而知母亲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。
分家后,母亲有了自己的家庭,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孩子。勤劳的母亲每天除了要下地劳作,回家后还要照顾孩子、料理家务。旧社会的农村人本来就命苦,每天总有干不完的活。为了养活我们兄弟五人,母亲种地、背煤,挑水、推磨、舂碓,割草、喂猪牛,煮饭、洗衣……一样不少。母亲像一个永远旋转的陀螺,从未停止过操劳。
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时,尽管父母为家庭拼命劳苦,可一年下来分到的粮食却寥寥无几,再加上我们兄弟几个的胃口一直都都很好,从生产队分来的粮食仅仅够维持半年。那些年,母亲就东家借一点,西家凑一些,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。为此,我们和父母一道用红薯片、马铃薯当饭,用大麦和荞子充饥度日。
春末夏初,母亲抽空去野地里掐些清明草的嫩尖回来,洗干净后拌在玉米面里,再揉捏成粑粑,放在甑子蒸熟后给我们吃。至今回忆起来,那是那个年代母亲为我们准备的最好的佳肴。那年月,能在集市上给孩子买鞋穿的人家户屈指可数。只有那些会做些鞋的母亲,用布粘成鞋面,再做成布鞋给他们家的孩子穿。我母亲的特殊经历,是绝对不允许她学做针线活的。因此,小时候的我们,尽管无忧无虑,但每天只能光着脚丫上学,放牛割草。稍有不慎,脚底就会被灌木的刺戳穿,或许脚趾会被石头碰掉一块皮,母亲往往会为此自责自己的无能。
稍微大点以后,母亲就让我们跟着二伯父学用稻草编织草鞋来穿。还记得那时用稻草绳做成草鞋的耳子,常常把脚背肋出深深的血印记。值得一提的是,辛辛苦苦编制出一双草鞋,晴朗的天气尚可穿个四五天,遇到下雨,一双草鞋只能穿半天。后来,土地承包到户,母亲和父亲一道种好自家的土地,再加上煮酒、种烤烟、养牛养猪,人勤地不懒,我们家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。
后来,母亲和父亲为了弥补自己身上的缺憾,又拼命挣钱供我们读书。我和二哥通过自己的努力,功夫不负有心人,八九年那一年,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毕节地区师范学校学习;九零年,二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贵州农学院学习。好事多磨难,那些年,我们虽为父母争得了荣耀,可我们到外地求学又让家里重新回到了一穷二白的境地。那几年,离开了家的我们,简直无法想象父母是怎样拮据度日过来的。
九二年,我和二哥一起分到家乡的集镇上当老师。二哥本来可以在政府上班,因为我们家人脉关系不好,另外当老师工作单纯,二哥慎重考虑后,毅然抉择到学校工作。按说日子已经有了好转,母亲和父亲商量,说别人家都修建了平房,如果不修,以后没有儿媳妇铺床的地方。希望我们兄弟俩拿出一些钱来帮补,再用他们手里积攒下来的钱重新修建平房,我的父母就是这样不甘落后的人。
渐渐地,父母亲老了,我们都劝父母不要再种太多的土地,可他们不仅不停止劳作,年近古稀的父亲为了赚钱,还坚持给别人家犁地翻土。有一天,父亲把牛牵到地里准备耕地时,那牛却发疯式地将父亲顶倒在地。那次,父亲的胸部受到了重创,他老人家虽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,然而我心中一向钢铁般坚毅的老父亲,从此开始久病卧榻,母亲就担负起长期照管父亲的重任。我们虽有兄弟五人,除了我和二哥在学校上班外,有的远在浙江打工,有的远在江苏打工,对老人的照管往往鞭长莫及。有多少次,我们接到了母亲请人拨通后打来的电话,知道父亲病危,我们就设法送父亲到毕节的医院住院。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六七年,直到二零一四年的冬天,天地为之痛哭,阴霾为之让道,父亲驾鹤未归。
从那以后,年迈的母亲为了不拖累别人,一如既往孤苦伶仃地独自洗衣做饭、在菜园子里种小菜。明亮如昼的白炽灯虽然早就替代了昏黄如豆的煤油灯,电视机虽然早已替代了以前的小广播,但母亲历经多少孤独寂寞的煎熬却始终没法替代。虽说老年人害怕孤独,但母亲一直缺少的是子女的陪伴。
自古忠孝两难全,我的母亲只不过是千百万母亲中平凡的一员。长沟流月去无声。母亲一生的艰辛岁月留下的是鬓角间的白发,是容颜的苍老,也是过往的云烟。作为她老人家的儿子,有多少次,我总想提笔为母亲写一篇文章,但我又害怕我笨拙的笔尖,无法表达出对历经岁月艰辛的母亲的那份崇敬!
附作者简介
申时练:笔名秋月红枫,1973年生,贵州省毕节市七星关区人。贵州省作家协会、贵州省诗词楹联学会会员、《黔西北诗词》编辑、七星关区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、《灵峰》诗刊副主编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诗》、《贵州作家》、《毕节日报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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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稿编号:52号
文稿标题:母亲的艰辛岁月
文稿作者:申时练
文稿收集:申旭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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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5月1日